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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阻止不了一個想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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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辛伊?!蘇晚望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有些震驚。

她以為,邵辛伊不過是因為跟唐野有合作關系,但是照剛剛傭人的反應來看,不是這樣的。

邵辛伊至少跟唐野處於相對平行的地位,不然她不會違背跟唐野對著幹的。

邵辛伊雙手環胸,抽出手朝架著她的人揮了揮手,兩人明白她的意思後,立馬松開了手。

她望著蘇晚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震驚的神情,輕笑一聲,“怎麽,沒想到是嗎?”

“確實。”蘇晚點點頭,她不知道邵辛伊究竟是什麽意思,只好等她先動作。

邵辛伊先是環視了一下房間,隨即把手放在鎖骨處,唇角掛著冷笑,“怎麽,在這裏還住得挺不錯的吧?”

“還行。”已經清醒的蘇晚,此時的大腦飛速地運轉。

她們找她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賬戶和密碼,既然邵辛伊不是聽命於唐野,那麽她此次來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雖然自己現在落在她的手裏,但是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她還是處於整個關系的上風的。

“你是覺得自己有密碼,所以就嘚瑟了是吧?”邵辛伊放在鎖骨處的手,漸漸上移,最後自己握著自己的脖子,譏笑了一聲後,下一秒就收斂起了笑意,神情瞬間冷了下來,“我可不是唐野。”

說完,她拍了拍手,突然門就被推開,只見一行人托著行李走了進來,然後在房間的空地上支起了架子,把裏面的刑具一一擺出來。

邵辛伊走上前,拿起一條鞭子,看起來軟軟的,可是細看,特別是放在燈光下,能夠看到長鞭上細細密密的倒刺。

她拿起鞭子,微微扭動了一下手腕,仿若隨意地朝一處揮打,順著淩厲的勁道,長鞭落處。杯子和花瓶全都一瞬間炸裂開來,碎片四濺。

對於這個效果,邵辛伊露出滿意的笑容,揚了揚下巴,“把她綁起來。”

一旁的兩人聽到命令後立馬把她拉扯到架子跟前,把她的雙手和雙腳束縛固定在架子上。

她沈眸看著邵辛伊踱步到自己跟前,手裏拿著長鞭,特別在她眼前仔細把玩,許久後她擡頭朝她粲然一笑,“蘇晚,我不是塞巴斯蒂安,不會遷就你,疼惜你。”

“我這個人吧。”邵辛伊說這話的聲音很柔,跟她深邃有些張揚的五官有一種反差感。說完這句話,她頓了頓,臉色一下子沈下來,望著她冰冷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的恨意,“為了我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折手段的。而且也沒什麽耐心,別讓我問了一遍又一遍。”

她把鞭子的一處輕輕地貼在蘇晚的臉頰,只要她輕輕一用力,倒刺就能紮進蘇晚的臉頰,“賬戶的最後兩個數字和密碼是多少?”

蘇晚從來沒有見過邵辛伊這樣陰暗的一面,本來她以為邵辛伊最多只是驕橫跋扈,被仇恨懵逼了心。現在看來,她從一開始就看走了眼,對於這些器具,她並不陌生,甚至……在記憶深處,有著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迎著邵辛伊的目光。毫不畏懼,冷笑一聲,“呵呵……”

“別笑!”看到蘇晚笑,邵辛伊生氣地吼了一句,她湊上前,另一只手抵著蘇晚的脖子,氣憤讓她的臉不斷變得扭曲,“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高高在上的表情!”

“我如你的願,跟楊景然離了婚,甚至出了國,給了你和他朝夕相處的時間和空間。怎麽,是不是即便沒有我在,他也不會愛上你,所以惱羞成怒了,想讓他傾家蕩產?”蘇晚感覺邵辛伊放在她脖子處的手不斷地掐緊,喉嚨處越來越難受,呼吸漸漸變得有些困難。

可是蘇晚除了因為有些缺氧,面色有些紅以外,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浮起淡淡嘲諷的笑意。

“你別跟我提他!”提到楊景然,邵辛伊竟然格外的激動,她幾乎氣得滿臉通紅,“他明明是我母親跟一個不愛的男人生下的野種,憑什麽還能得到我母親的掛念。明明我才是我母親跟他最愛的男人的孩子,卻總說我處處不如他!她不是很愛楊景然嗎?我就要她看看,她引以為傲的兒子,最後被人踩在腳底是什麽樣的感受。我要讓她知道,我才是她的驕傲!”

邵辛伊的話,讓蘇晚眼底閃過錯愕,這短短的幾句話裏,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蘇晚在腦海裏迅速地清理。她越是理清,有些頭緒就越是清晰,最後蘇晚斂起神情,眼眸冷下來,“當年在波士頓的那場車禍後,是你故意引導楊景然誤以為是你救了他。並且,當年你被強奸的事都是假的,甚至包括他以為的害你不能懷孕這件事也都不是真的!”

“都說你很聰明,看來還真的是。”邵辛伊毫不否認,“是!從一開始,我就盯上了他,所以我先讓他以為是我奮不顧身救了他的命,然後告訴他我是邵丹的女兒,利用他對邵丹的恨意報覆我,就差臨門一腳,如果他對我做了那些事,我就可以送他進監獄!誰知道他竟然婦人之仁,罷手離開。既然事已至此,我怎麽會那麽輕易放過他!”

“我讓他以為,他雖然沒有對我做那些事,但是我卻因為他還是被人輪了,甚至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所以他會以為,他欠我救命之恩,還欠我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本來在那個時候,我都可以逼著他不顧**娶我,然後讓他家破人亡。”

“他說,他會對我負責。哪怕是大逆不道,也沒有關系!跟我說,他要回國一趟,等他從景城回來。我在波士頓,布局好了一切,每一步我都想好了,只要他跟我結婚,我就讓他身敗名裂!”

“可是,他回國一趟後,回到波士頓就跟我反悔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回來,是為了給你過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你們在賓館過了一夜,然後他就跟我說,除了娶我,什麽事都可以!”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邵辛伊的沈清近乎瘋狂,“我花了兩年的時間,讓他的愧疚不斷加深,為了讓他跟我一起萬劫不覆,身子割腕五次,他答應娶我。誰知道前一天,他被叫回了國,直接跟你結了婚,領了證。”

蘇晚看著邵辛伊,只覺得女人瘋狂起來真的很變態。甚至她都不能理解,邵辛伊對楊景然的恨意從何而來。如果從邵丹那裏看,受害者明明都是楊景然。

當年邵丹為了跟楊孟霖離婚,當著楊景然的面,揚言說要凈身出戶,不要家產,甚至不要楊景然,只要離婚就好。

她跟楊孟霖離了婚,轉身就跟出軌的外國男人雙宿雙飛去了國外。甚至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跟楊景然說,就這樣瀟灑地離開。

要論受傷的,明明就是楊景然,

當時他才6歲,他的母親跟一個外國男人有了一個養在外面的3歲女兒邵辛伊,不僅沒有爭取他的撫養權,反而是以他的撫養權作為交換條件離婚;他的父親,同時出軌沈清,有了三歲大的兒子楊竣宇,在邵丹離開楊家的第二個月就直接把兩母子接回了楊家。

邵辛伊,有邵丹和那個外國男人撫養長大;楊竣宇有楊孟霖和沈清疼愛縱容。而楊景然,明明有父母,卻像個孤兒一樣被拋棄,只有孟蕪才能讓他冰冷的心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當然發生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都還很小。她知道這些。都還是孟蕪還在的時候,跟她講的。

那個時候,孟蕪總是拉著她的手,望著遠處坐在大樹底下看書的楊景然,聲音哽咽,滿眼淚花,“景然啊,是個苦命的孩子。小晚千萬千萬不要再讓他傷心。”

她不明白,有一個完整家庭的邵辛伊,有什麽理由可以恨楊景然的。僅僅只是因為,在離開楊家的日子裏,拋棄楊景然的邵丹舍不得兒子,心心念念對楊景然愧疚不已?

蘇晚覺得這並不合乎常理。可是她又想不出其他的原因,除非——

邵丹生完邵辛伊後,就再也不能生育。而他又十分想要一個兒子來做什麽,從而對邵辛伊做了什麽?可是以邵丹的受教育程度,還會有重男輕女這種**膚淺的思想嗎?

“都是你!全部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功虧一簣!”邵辛伊一雙眼通紅,她死死地瞪著蘇晚,就在蘇晚以為她要做什麽的時候,她卻突然裂開嘴笑了起來,她湊到蘇晚跟前,輕聲地笑著,“你可能想不到,當年那場車禍呀,都是我安排好的。”

邵辛伊笑得極為燦爛,就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咯咯咯”地笑著,說出的話卻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插進蘇晚的心裏。

她被綁在架子上,被束縛住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她原以為,是楊景然欠她的,所以她願意離開,讓楊景然慢慢還她的債。

誰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機卻是從那個時候就那麽深沈。

蘇晚也分不清自己的生氣憤怒是因為邵辛伊對楊景然這麽多年的算計,還是因為她害自己失去了雙腿。此刻的她只覺得渾身冰涼,仿佛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寒氣。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賬戶的最後兩位數和密碼是多少?!”邵辛伊的聲音徒然淩厲。

對上蘇晚清冷的眼眸,她心頭一股子氣,揚手就給了她一鞭子。

唐野給蘇晚準備的衣服,都是比較柔軟的料子,布滿倒刺的鞭子落在她身上,有衣服料子被刮壞的聲音,和蘇晚的悶哼聲。

衣服的顏色本來就比較淺。這一鞭子落下,在她身上染出一斜排點點的紅梅。

看著蘇晚那一股子傲勁兒,邵辛伊揚手又是一鞭子,毫不手軟,她上前重重地捏起蘇晚的下巴。

蘇晚感覺下頜的骨頭似乎要被捏碎,卻仍舊一聲不吭,只是緊緊蹙著眉頭,她聽見邵辛伊譏諷的聲音,“確實是張漂亮的臉蛋,難怪不管是楊景然、楊竣宇、還是林南風,甚至塞巴斯蒂安都為你神魂顛倒。只是可惜了,我沒有他們的那種憐香惜玉。”

邵辛伊把鞭子放到一旁,從旁邊取出一把匕首,刀刃處有小小的齒輪,看起來並不是很鋒利,她舉起匕首,放到蘇晚跟前,好似要讓她瞧個清楚,“我勸你別跟我犟,我跟塞巴斯蒂安不一樣,不認人的。如果滿足不了的要求,誰也別想好過。”

“你要是想要好受一點呢,就趕緊告訴我。也好少受點苦。”說話間,邵辛伊已經把匕首放在蘇晚胳膊處的肌膚,用手慢慢地劃拉,看著她的皮膚被漸漸被劃拉來開來,緩緩冒出血珠,邵辛伊眼底的光芒更甚。

蘇晚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疼痛的聲音,她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體最真實的疼痛感,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不知不覺間,唇角竟然揚起一抹釋然的弧度。

原來,當初,楊景然在他們的手裏遭遇鞭打,匕首在皮膚上一刀一刀劃拉的感覺是這樣的……

當年,她只記得,他們對楊景然用了哪些刑具;也只記得,他們在楊景然身上留下了多少道傷口,卻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痛。

時隔多年,她從觀摩的人變成了受罪的人,還是因為一樣的事。

此時的蘇晚卻無比的慶幸,還好,這次所有的痛,所有苦都是受在她身上。不會再像從前,被按在椅子上,看著楊景然被那群人變態一樣的對待,只為了讓她說出數組密碼。

當年的她,被人用手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哪怕她哭得淚眼模糊,也沒有人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楊景然身上的傷口一道又一道,聽著他痛苦的呻吟和吼叫。

身上的痛,從一處蔓延開來,到全身,直到最後麻木。

蘇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渙散,迷糊中,似乎有人把她從架子上解了下來,然後扔進了水裏。

渾身的刺痛感,一下子拉回了她的神思。鹽水浸泡著身體的傷口,渾身像是布滿了螞蟻,一口一口地啃咬著,疼痛不已。

緊接著她被人提了起來,扔在了地上,她仰起頭,望著居高臨下的邵辛伊,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弄死我。”

說完,她蒼白的小臉又爬上一抹譏誚的笑意,望著邵辛伊的眼睛,滿滿的全是諷刺,“你不敢。因為我死了。你們想要的東西,就永遠也別想得到。要是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

聞言,邵辛伊深邃的五官一冷,順手不知道在架子上拿了什麽東子,蹲下身來,一把抓起她的頭發,狠狠地往上提了提,“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只要我不想讓你死,你就只會生不如死。直到你學乖了,自己把賬戶和密碼寫下來。”

身上的痛意還在不斷蔓延加深,相比之下,頭皮的痛似乎不值一提。

蘇晚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唇瓣,只是淺淺地笑著,沒有說話。

不過是十幾年前剩下的把戲,不過是一隔十多年,從感同身受到親身承受,已經沒了可以威脅她的人,難道她還能怕不成?

蘇晚閉著眼睛,不管邵辛伊再對她做什麽,都不再理會,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邵辛伊不敢弄死她,而她……只要她沒有死,只要對方還想得到完整的賬戶和密碼,她總有一天會讓邵辛伊親手把加在她和楊景然身上的痛苦,加倍還在自己身上!

她今年26歲,活了26年,哪怕是當年在游輪上。親眼看著楊歆被人推下來死在自己面前,她也只是絕望。她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她靜靜地承受著所有的痛苦,將所有的苦與難全部在心底發酵,她發誓,她一定會讓邵辛伊不得好死!

蘇晚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失去意識,又是地多少次被扔進鹽水裏,只覺得來來回回,恍恍惚惚,反正過去過來也就那麽幾個樣。

當年,那群人最後差點對楊景然下了死手。因為楊景然只是用來威脅她的人質罷了,死了可以再找一個。

可是她不一樣,邵辛伊不敢,也不能。

她死了。他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全部都白費。

邵辛伊她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所以,她只能來來回回用著“小兒科”的手段,在她身上制造一些小傷。

就在邵辛伊叫人準備第n次把她扔進鹽水裏時,房門被“砰”地一聲踹開。

蘇晚擡起頭,隱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聲影,頎長挺拔,在暈過去之前,她似乎看見燈光折射下的一道藍色的暗芒。

她不知道,唐野出現後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最後他和邵辛伊怎麽解決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之前她住的房間。

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她盯著頭頂的紗帳發呆了好一會兒。偏過頭,入眼的是白金色的頭發。

她動了動被唐野壓著的手,下一秒就看見唐野擡起了頭,他的眼底有不濃不淡的烏青,剛擡起頭望向蘇晚的眼底是散不開的擔憂和內疚,還有剛醒來那一秒的恍惚。

住在這裏這麽久,唐野來她的房間,似乎每一次都是為了某件特定的事或者某個特定的目的。

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唐野守在她的床前,蘇晚還有些怔楞,這種感覺有些奇異。

看著她錯愕的神情,唐野很快地清醒過來,壓下剛才毫無防備的情緒,恢覆平常的冰冷。

他站起身,俯身上前,把手放在她的額頭,感受了一下她的體溫,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房間。

蘇晚撐著身子坐起來,還沒來得及下床,剛剛離開的唐野又重新推門而入,看著她的動作,眸色暗沈,沈聲低吼了一句,“躺回去。”

話出口,可能意識到,語氣過重,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懊惱,輕咳了一聲,解釋到,“醫生幫你檢查身體。”

聽完他的話,蘇晚才看見他身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她的身體,她自然在意,十分配合地躺了回去,包括接受醫生的檢查,還有醫生的詢問,都一五一十地回答。

醫生檢查得十分仔細,大概半個小時候,才檢查完畢,跟唐野說,她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只要養好了就沒有關系了。只是這身體才生養完,造了這麽大的罪,身體的底子本來也是比較薄弱的,所以可能身子會比較虧虛。得好生將養。

然後醫生又說了一些註意事項,很難得,唐野竟然耐著性子聽完了。

醫生離開後,城堡裏的傭人有端了粥點上來,蘇晚接過,小口小口地全部吃完。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也知道自己急需養好身體,所以也不挑嘴。

等傭人收拾好離開,她轉過頭,看向一直沈默的唐野,問到:“邵辛伊呢?”

“離開了。”

“呵……”蘇晚冷笑一聲,“是嗎?”

唐野看著蘇晚仍舊是蒼白的小臉,心頭的情緒又不斷地下沈。

他把蘇晚綁到這裏,並且滿足她的條件,就只是為了讓她不去受那些罪。所幸她也十分配合。沒有像當年一樣。

可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唐會支開他,讓邵辛伊趁機來逼問。

他本來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不想讓蘇晚再遭受當年的痛苦,卻發現,他還是沒能讓她避開。更是因為他把她囚禁在這裏,才間接地讓她成為甕中之鱉,被邵辛伊關著門折磨。

如果他沒有把她虜過來,她可能還會逃過邵辛伊的折磨。那個女人,狠起來,絲毫不遜色於男人。

要不是蘇晚身上有唐要的東西,怕是她早就死在邵辛伊的手裏了。

唐野看著蘇晚身上遍布交錯的傷口,至今想想都後怕。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沒有唐的允許,邵辛伊是不敢在他的地盤做這些事的,他滾動了一下喉結,沙啞著嗓音問到,“後面的數字和密碼,你什麽時候給我?“

“你們身後的人,就是你爺爺,對吧?”蘇晚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到,看著他微微怔楞地神情,又問到,“想知道密碼的人也是你爺爺,是嗎?”

不明白蘇晚是什麽意思,但是唐野也沒有準備瞞她,點頭。“你想做什麽?”

“我要見他。”蘇晚淡淡地回答。

明明聲音很輕,很柔,但是卻給人異常堅定的感覺。

她看見唐野的沈默和遲疑,甚至還有些顧慮,面無表情地緩緩吐出,“不用他過來,也不用帶我過去,視頻也可以。”

說話間,蘇晚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化妝鏡前,取出口紅,用口紅在鏡子傷心寫出兩個數字後,把口紅往旁邊一扔,然後整個人倚靠在化妝桌前,“想要知道密碼,可以,讓我見他。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如果我見不到他,我就自殺。”

自殺兩個字,從蘇晚的嘴裏說出來,是那麽自然,沒有一絲一毫地違和感。

她迎著唐野驟然淩厲的眼神,毫不畏懼,“現在,楊景然醒過來了,我的孩子也已經出生,而且十分的安全,對於我而言,已經很圓滿,即便是死也無憾。可是對於你們而言,不一樣。何況,你們已經沒有什麽能夠威脅我的了。”

“可是我有。”她望著唐野。神情清冷淡然,“你可以阻止我逃跑,但是你阻止不了一個想死的人。”

唐野看著蘇晚決絕的神情,沈默許久,後緩緩開口,“好。”

得到滿意的答案,蘇晚微微勾唇。因為腿還發軟,而且身體不能有稍微過大的動作,所以她只能扶著化妝桌,小心翼翼地朝床邊移過去。

她躺回床上,開始養精蓄銳。

蘇晚知道,她一會兒要見的人,會是她這一輩子,至少是有生之年,最難對付的人。

她被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緊床單,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一個小時後,她被唐野帶到了書房。

通過視頻,她望著墻上視頻那頭正襟危坐的老人,穿著傳統的中山裝,跟楊振差不多的年紀,頭發早已花白。

看見老人的第一眼,蘇晚的身子一瞬間緊繃在一起。

她緊繃著自己的神經,保持著面無表情的臉色,不讓對方抓住自己太多的漏洞。

兩人對視許久,都沒有開口。

最後迫於對方釋放出來的強大的迫人的氣場,是蘇晚先敗下陣來,她松了松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手心一片濕潤,她緩緩開口。語氣盡量地平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密碼,但是按照我跟唐先生的習慣,現在,一個數字,一個條件。“

她望著唐,靜靜等待著他的回答,不急不躁。她就賭,這個唐對這個賬戶上的這筆巨額財富的執著和癡迷。

大概過了兩分鐘,耳邊響起他滄桑厚重的嗓音:“什麽條件。”

蘇晚接過唐野遞給她的紙和筆,幹脆地寫下第一個數字,淡淡吐出三個字:“邵辛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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